作家笔下的父亲
时间:2020-06-19 07:40:37 | 来源:河南日报 | 作者:

  □许民彤

  他有时是粗犷的、坚毅的,有时是慈爱的、细腻的、深沉的,有时甚至是陌生的……说起父亲,我们的感情应该是比较复杂的,我们对父亲的了解也并不是那么清晰。可以说,父亲身上有我们读不完、品不尽的魅力和内涵。

  作家麦家的父亲是一位普通农民,要养活一家老小,脾气格外暴躁。年少的麦家经常跟人打架,为此没少挨父亲的打。父子之间产生隔阂,麦家发誓不再喊他爹,连续17年不跟他说话……2008年,麦家的父亲81岁了,当初那个精壮汉子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小老头。他再也没有力气打儿子,最大的心愿只是希望孩子常回家看看。麦家意识到自己对父亲的陪伴太少,而当他回到家时,父亲已经得了老年痴呆症,完全认不出儿子了……

  这成了麦家永远的遗憾。几年后父亲去世,麦家在《致父信》里这样写道:“我还从没有在你悲伤的时候安慰过你,没有在你卧病不起时像你曾经抱过我一样抱过你,没有为你洗过一次脚,没有为你剪过一回指甲……”对父亲的愧疚、对故乡的怀念,让麦家花了整整5年写成了长篇小说《人生海海》。书中“最主要的这条线就是‘我’和‘我’的爸爸、‘我’的爸爸和‘我’的爷爷——三代人,两对父子。书中还有盲人父子,矿工父子。每一对父子关系都是耐人寻味,令人感慨万千”。

  而梁晓声谈到自己对父亲的怀念,也令人难忘。在他的文集《父亲》一书中,梁晓声说,关于父亲,写下忠实的文字,是为一个由农民成为工人阶级者“树碑立传”。他在书中回忆,一次吃饭的时候,少年的梁晓声喝光了一碗苞谷面粥,端着碗又要去盛,瞥见父亲在瞪他,便胆怯了,父亲却鼓励他:“盛呀!再吃一碗!”接着,用筷子指着梁晓声的哥哥和两个弟弟,异常严肃地说:“你们都要能吃,能吃才长力气!你们眼下靠我的力气吃饭,将来,你们都是要靠自己的力气吃饭的!”梁晓声说,这是他第一次发现父亲脸上呈现出一种真实的慈祥、一种由衷的喜悦、一种殷切的期望、一种欣慰、一种光彩、一种爱……

  朱自清的名篇《背影》曾让多少读者泪流满面,而读过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奥尔罕·帕慕克《父亲的手提箱》的,也会从文字里感受到最真实质朴的父子之情。父亲的一生给了帕慕克很大的影响,帕慕克认为,自己能够一路追求文学理想,正是因为父亲给了他最大的自由。

  什么是父爱?它同母爱一样无私,不求回报。它是一种尊严,一种“言传身教”,是“给子女的一生的忠告”。毫无疑问,当身处困境,它总能带来勇气、信心和力量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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