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辛卯小说:神力传奇
时间:2023-01-28 17:11:08 | 来源:豫网 | 作者:

  两千多年前夏天的一个中午,刚才还拘拘束束,扭扭捏捏的太阳放肆起来,毫无拘束地施展起淫威,把它的热能、光线一古脑儿抛向大地。于是,整个山间,风停了,树止了;山、石、树、草,开始排放热气。倾刻间,天像一口大锅,地像一个蒸笼,天地合二为一,把人牢牢扣在里面,让人觉得闷热闷热喘不过气来。

  天空中,一位神仙在踩云驾飞,这就是成仙后的神力。

  神力出生在太国的大泽,后有太白金星招入天庭。

  神力飞过一处处草地平原,跨过一条条山川河流,来到太行山脉。他俯瞰下看,见有几个人在叮叮咣咣地凿山搬石,他们中间有的抬,有的装,靠山壁立着一辆独轮小推车上的两只破筐里装满了大小石块,好像要把凿好的石头往哪里运。干活的人有青年、壮年,老人、妇女和儿童。他们个个挥汗如雨,衣服湿透,却精神抖擞,干得热火朝天,他就不明白了,这些人凿山搬石干什么?他收风下界,向开山凿石干活的人走来。

  神力来到跟前,两手抱拳向老者施一礼,问:老人家,您这是要把石头往哪里运?

  这时一白发苍苍的老翁抬起头,停下手里的活计,从肩上拉过一条黑蓝布手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,说:我们这是开山修路。你看……接着老翁转过身指前面的房子说,道长,我们家就在那里……说着又转过身指着大山说,这山挡了我们的出路,我们出山要绕很远的路。于是,我就召集家人商量。我说,我准备率领你们,用尽一切力量把山平掉,让我们家的路直达山南,你们说行吗?全家人是七嘴八舌,争论不休。老伴提出了疑问,说,就你的这点力气,哪怕连一个小山丘也搬不走,还能够搬动太行、王屋这两座大山?再说,你把那么多的石头土块放哪里?我说,这倒不用担心,我已经看好地方,把土石投进渤海湾填埋。最后,全家人统一了思想,同意了我的意见。于是,我就率领子孙分成三拨,敲石,开挖,挑担,一筐筐运到渤海湾填埋,隔壁邻居有个七八岁小孩也跑来帮忙了。说到这里,老翁有点高兴,还有点自豪,吆喝正在往筐子里装石头的小孩说,金玉,小心点,别碰了手。

  小孩应声回答说,放心吧,老爷爷,我小心着哪。

  老翁哈哈一笑,夸奖地说,好孩子。

  这是一个具有前瞻性的决策,也是一个长效投资,最重要的是输得起当下。一个九十岁的老翁有开天辟地这种精神,神力听了不禁肃然起敬,翘起大拇指,说,好好,你这种精神值得敬仰,有理想,又敢做,愿望就一定能实现。

  神力又问,聚落人多,街坊邻居,他们是不是有看法?笑话你,说风凉话不?

  老翁说,有,这能没有吗。我们聚落有个叫有智的人就笑我,说:你也太笨了,凭你这残年余力,连山上的一毛也损毁不了。你能把山上的土石怎样?我看到他嘲讽地样子,我对他不屑一顾,同样以嘲笑的语气回敬他。我说,你说的不错,也似乎有理。但是,你没看到一个大道理,人能改变一切。我要改变我的生存环境,就要付出劳动。我又讽刺他说,你心胸也太狭隘了,连寡妇家的一个七岁小孩都不如。你看着吧,我即使死了,还有我儿子。儿子又生孙子孙子再生儿子,子又生子,子子孙孙是没有穷尽的,而山却不会增高,为什么愁它挖不平呢。有智听了我的话,头一耷拉,悻悻而去。我却高兴了,因为他无言以对更增加我的信心。

  嗯嗯。神力赞同的点点头。

  神力对老翁这种坚定的意志,宽阔的胸怀,很是敬佩。他想,老翁的高明在于他打开与外界的通道,将来子孙受益。子孙是参与者,也是受益者,不管什么事情,只要利于共生,就自然,就会得到普遍认可。老翁不愚,为子孙,为共生,做出惊天地,泣鬼神的壮举。神力为老翁的虔诚和毅力所感动。这时神力想,我为什么不能帮他一把呢?帮他把这两座山搬走。

  老翁弯下腰捧起瓦罐倒了一碗水递给列御寇:道长,喝水。

  神力点点头,接过水,喝罢,咂咂嘴,说:这水真甜。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巴,思想一阵,说,老人家,我来给你搬山如何?

  你?老翁有些吃惊地望着列御寇,有些怀疑地神情说,你能搬山?

  神力认真地说,能。我来帮你搬山。我帮你把你门前大山搬走,让你直达山南。

  老翁听了,看神力身材虽不高大,但慈眉善目,衣冠整洁,面目清秀,一派仙风道骨,表情刚毅,知道此人不凡,心中大喜,问:真的呀?道长。说罢,不等回话,立刻招呼他的子孙:孩子们,道长要为我们搬山,我们给道长磕头了。

  老人的话音落地,老翁的儿子、儿媳、孙子,一家十余口人,齐唰唰跪了一片,齐声喊道:感谢道长为我们搬山,为我们家打开南大门。

  大山里立刻响起迴声:感谢道长为我们搬山,为我们家打开南大门。

  以诚感恩,人类美德。看看他们一个个翘首待望的样子,神力一阵激动,急忙扶起老翁,向大家招手道:请起,请起。我说话算数,一定帮你们把山搬走。

  老翁站起来,忽然想起了什么,问:敢问道长,你到这里是不是有其他事做?老翁知道这位道长不是专为搬山而来,是路过此地。

  神力说,我到这里寻一种草药。我恩师生病,说只有太行山的回生草才能救治,我到这里寻回生草来了。

  老翁捋捋胡子说,我倒是听说有这种草,不过到大山深处才能找到,而且这种草多生长在悬崖峭壁,背阴处。你要找到这种草,并非容易,要登山攀崖?老翁看到神力单薄的身子,有些担心。

  神力笑了,说:别担心,我能受得了。

  老翁看看神力,知道这些人身子骨单薄,意志坚定,无须多说。于是,老翁喊那孩子:金玉,拿牛皮水袋和馍篮子。金玉拿过牛皮水袋、馍篮,老翁把牛皮袋灌满水,又从篮子里拿出几个黄面饼子,用布包了递给神力,说,这些干粮你带着,深山人烟稀少,你饿了,渴了,吃点喝点,救救急。

  神力拱手说道:谢老翁了,我找到回生草,马上回来搬山。

  老翁拱手回敬道:一言为定。

  神力说,一言为定,决不食言。说罢,神力转身向深山走去。

  神力跨过一条小溪,爬过一个陡坡,登上了凤凰顶,看到有一座蓝石板砌的道观。庙门上刻有“凤凰观”三个字。神力想,生活在这深山峻岭中的老道也够辛苦了,没有坚定的信念,超人的毅力,很难坚持下来的。神力走进观门,他看到一位鹤发童颜、闭目静坐在始祖像前的道人。靠近禅房的一棵构桃树上一只猴子正扳着树枝摘构桃,看到神力吱吱叫着跳下来,跑过来扯列御寇的衣裳不让走。神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黄面饼给了它,它才松开爪子。这时道人睁开眼睛,口中念道:善哉,善哉,施主请进。神力拱手施礼,说,打扰道长了。对方说,同为道门弟子,无需客气,只是施主为何只身一人到这深山老林来了?神力便把寻回生草救师父的事说了一遍,并请道人指教。道人笑笑,说:难得有你如此诚心的徒弟。你师父还有几年阳寿。你说的回生草,其实就是何首乌。何首乌以根入药,生长的年份越多越好,十年可食,百年为药,千年可以使人起死回生,救人性命。只因太行山虎狼成群,野猪山獾出没,何首乌没长成就被野猪拱开啃吃。别说千年了,连百年也难寻找到。神力一听急了,来回跺着脚说,这咋办呀,难道我师傅没救了!道人笑了,安慰道:莫急莫急,太行山千年何首乌还是有的,就看你能吃苦不能?神力说,只要能找到药,什么苦我都能吃。道人说,好,现在我把路指给你。道人转过身往上一指,神力看到观的后门乱树杂草中掩盖着一条通往山上山顶的小路。道人指着小路说,从后门出去,沿着这条小路一直往前走,翻过三座山,淌过两条河,走进一个峡谷,出现一个悬崖,叫狮子崖,那里乱草横生,树木遮天蔽日,人和各种禽兽都不容易上去,那里兴许有千年何首乌。

  好好,谢道长了。神力拱手谢过道人,猴子过来扯着他的衣袍,出了观门。神力两手拨开树枝杂草,往上看去,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直插山顶。这时猴子松开手站下了,瞪着小眼睛仰脸望着神力,眼珠子不停地转着,似乎在说,有危险呀,别去了。神力笑着向猴子摆摆手,给猴子说,你回吧,没事,再见!然后作个鬼脸,整整行装,转身沿凤凰顶观后门那条小路拾级而上,踏上寻药之路。

  神力蹬悬崖爬陡坡,䠀小河踩卵石,走过乳母峰、五老峰,趟过两条山间小河,清河水、黑河水,翻过两架山,石头磨破了布鞋,树枝挂破了长袍,汗水湿透了全身衣衫,渴了喝口皮囊的水,饿了啃几口老翁送给他的黄面饼子。头上鹰飞隼旋,脚下白云环绕,偶尔传来狼虫虎豹的声音。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来到狮子崖下。

  神力仰面看看狮子崖,山峰如一头狮子张牙舞爪,悬崖绝壁如刀剁斧砍,山石的石缝中长有青草、小树,横跨斜卧,奇形怪状而又骄傲地展现在他的面前。他站在大山下,峡谷中,观察着山的面貌,搜寻着他要找的回生草。就在这时,他发现了在一处石与石的缝隙中,一簇绿叶罩着一棵暗红色的裸根,碗那样大。何首乌?神力惊喜地叫了一声。他欣喜若狂,简直要蹦起来。可是,他看看,犯了愁。怎么把何首乌摘下来呢?他瞅着何首乌来回踱着步。这时太阳已经藏在了大山背后,夜的阴影,山中的浓雾,开始笼罩山川树木,虫儿啾唧啾唧开始叫了,老虎、饿狼也暴躁不安地发出低吼,黑夜就要来临,各种动物也要蠢蠢欲动了。霎时,神力头上的汗一下冒出来。这当儿,一个樵夫背着一捆柴,哼着小曲出现峡谷中。神力急忙向樵夫喊道:兄弟留步,兄弟留步……樵夫听见有人喊他,停下脚步,放下柴担,转过身,见神力跑过来。神力给樵夫讲了来采何首乌的原因,请求樵夫帮忙。山里的汉子很豪爽,听了说,好,咱去看看。樵夫随神力来到山崖下。樵夫经常攀山越岭砍柴打猎,看看何首乌长的位置,说,现在唯一办法就是用绳子套住何首乌,把何首乌掰下来。樵夫过去把捆柴的绳子解开,把所有带的绳子接在一起,又系成一套子,用眼量了量距离,身子朝后退了几步,用力喊了一声:嗨……照着何首乌生长的地方把绳子甩过去。正好,正好。神力看到樵夫甩出的绳套正好套住了何首乌高兴地叫起来。樵夫轻轻一拉,何首乌掉下来,神力跑过去双手把何首乌接在怀里,连连说,谢谢兄弟,谢谢兄弟。樵夫抹了一把汗,说,不用谢,你这么好心的一个人,谁见了都会帮忙的,天黑了,快回去吧。我也得回去了。

  神力看看樵夫去了,揣好何首乌,走到峡谷一处平地驾起风头,御风而去。

  神力给师傅煎了药,看着师傅服了何首乌病情好转,开始实施自己的诺言,计划为老翁搬山。然而,就在这天晚上,他进入梦中,太白金星飘然而至。见了急忙叩拜:元始天尊,小徒这里有礼了。不知何事,劳您亲自下凡。太白金星捋一捋胡子,说,山神来报,说你要搬太行、王屋二山。神力说,是呀。那里有一老翁率领全家在挖山填海,他们实在艰辛,我想帮他一把,完成他们的心愿。太白金星说,不可多事,惹玉帝不悦。神力正要问为什,太白金星已驾风飞去。神力醒来,睁大眼睛回忆梦中所事,却实实在在梦中听到太白金星的旨意,就再也睡不着了。

  这区区小事为什么会惊动玉帝,为什么会惹玉帝不快?

  神力百思不得其解,只想请太白金星说个明白。

  笫二天,神力来到荷花塘,站在一处高岗,眼望东南,希望得到太白金星指教,可是,他看看东方蓝天一片,天高得不着边际,南天门紧闭无人,这使他站立不安了。他来回在荷花塘的堰堤上踱着脚步,荷花塘的堰堤上都被他走出一条亮晶晶的小路来。他一次次观望,一次次失败,最后夕阳把红色的光线照过来,他才闷闷不乐而去。第三天,神力又是如此,仍不见太白金星出现。天色已经晚了,他还站在荷花塘没有回家。周围已是蝉鸣蛙叫,吵得他有些心烦意乱,答应人家搬山,按照和老翁约定的时间,明天就到搬山的日子,他不能失约呀!怎么办?他走动着,思索着,耳边似乎回荡着长镐破石的声音:砰,砰,砰……。眼前似乎晃动汗流浃背的老翁弯着腰搬着一块石头装车,还有孩子前头拉着,年轻人在后推,小推车吱吱哇哇地叫着……忽然,他站定脚步,眼望西北,自言自语地说:我现在就去太行、王屋二山,见愚公问问情况再作打算。看他做了什么事得罪了天庭,解开这个谜团。

  神力主意已定,也顾不上吃晚饭,脚尖点地,施展法术,驾起云头,飞往太行、王屋大山。

  这时候,夜幕刚刚降临,山间浓雾缭绕,有几股雾气聚集在一起,转了几转,趁着一股山风过来,拥挤着顺南山口四散奔逃而去。大家都收工回家去了,剩下愚公在收拾开山工具。

  老翁把一支钢钎放进筐里,一转身看到神力站在面前,他有些吃惊,莫不是道长移山朔州、雍州有什么变卦?忙问道:道长,这时候你来有何事?

  神力把太白金星的话告诉老翁,说,请问老人家做没做过有违天庭旨意的事?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上苍?

  老翁缓缓地坐在身后的石头上,沉思着说,经我这辈老实本分,种庄稼、打猎,从不冒犯天规戒律,怎么会得罪玉帝?

  神力想了想,问:是不是老辈做过惹怒过上苍的事?

  老翁凝神沉思良久,拍拍脑门,忽然说,我倒是想起一件事,听我爹说,我爷爷那辈子好像做过这样一件事:

  我们的先人生活在大平原上……那里土地肥沃,聚落秀丽,庄稼茂盛,人们丰衣足食。富裕的人们开始修房盖屋,建造自己家园,不顾生态环境,那一段时间,聚落里,这一片,那一堆,到处是石头、木材、茅草、盖房的物料,弄得聚落不象聚落,到处拆,到处扒,到处是碎砖烂瓦,石头泥块,断壁残垣,好好的树被出的出,砍的砍;清清的池塘,盛开的荷花也不管不顾、填平后盖上了高高矮矮的房屋,情景目不忍睹。这天玉帝下界巡视,本来他是到民间山乡观光,看到此景十分震怒,这些乡民有吃喝了,就不顾祖孙了。玉帝本来就在气头上,行进的队伍停下不走了,传令兵来报,说没路了。玉帝下轿子一看,一堆堆小山一样泥土垃圾把路挡得严严实实,要绕道庄稼地才行。好好的庄稼被过往行人车辆碾压倒一片一片,金黄色的谷子、黄腾腾的玉米穗子,被碾的籽粒四散奔逃,痛苦呻吟,有的钻进泥土,流着乳白色的汁液,让人看了心疼难受。差人打听,原来这里几家拆房盖屋,所拆除下的东西胡乱堆放,把路都阻断了,聚落头人也不管不问,来往车辆只得绕道而行。路上黄尘滚滚,蓝天黯然失色,空气浑浊干燥。

  玉帝连吸两口空气,只觉得嗓子眼都是辣的,更加恼怒,手指眼前混乱的情景,说道:任所欲为,阻断交通,不懂道理,没有环境保护意识,连累后代,罚他们深山居住,让他们知道失去蓝天白云,失去绿水青山的感受;尝尝门前有山,出门绕道的滋味。玉帝说完,一声令下,派大仙把我们全家贬到这大山之中。

  老翁长叹一声:先人做事是有点儿过分,但已过去多年,也不能世世代代都要惩罚我们呀?

  神力沉思着说,是呀,老辈所犯过错让几代人都来承担,这也有点不公平了。再说,他已承诺老人,如果不兑现诺言,礼教道义还有什么可信?

  神力意已决,就对老翁说,老人家,放心,今夜我就搬走这两座大山。

  那怎么行?天庭不愿意,玉皇大帝要怪罪下来,岂不是连累了你吗?

  神力幽幽地说,人固有一死,但死的意义却不同;志存高远,造福后人的死重于泰山;苟且偷生,遗禍人间的死轻于鸿毛。你们造福后人锲而不舍,不屈不挠,埋头苦干,不计后果,正所谓:正其谊而不计其利,畅其谋而不计其功。这就是老子说的:生而不持,长而不宰。我能不能做一个不朽不死的神仙,眼前人们需要我办的事我要办好。不要再说了,一切后果由我承担。天不早了,你赶快回家去吧。

  道长,你……老翁扑通跪下,说,你不但是我们家我们聚落的恩人,也是我们整个北山的大恩人。

  神力急忙上前扶起老翁,说,走吧,走吧,快回家吧。

  老翁给神力磕了三个头,一步一回头,迈着蹒跚的脚步下山去了。

  神力转过身,梳理了长发,整好衣冠,神情严肃,步态稳重,来到山顶,看看月亮星辰,又面对东南拜了三拜,选定了有利地形。仰面苍天,大声说道:苍天在上,今晚我神力要为民间办一件有益的事,为老翁他们全家及周围百姓移走太行、王屋二山,望玉皇大帝,各路神仙助我神力,马到成功。我神力将感激不尽!

  三更时分,夜深人静。神力抖起精神,施动法术,驾起神风,两手拎起两座大山一座放在朔州东边,一座放在雍州的南边。从此后,冀州的南部,汉水的南岸,再也没有大山阻隔了。

  太行山也就成了现在的位置。

  神力尽管为民办事,却惹恼了玉帝,玉帝收回了神力的法力,将神力打入下界凡间。这就是权力,帝王给你划定的空间,你只能活动在这个空间,超越他的范围,他一定会给你制裁。神仙也照样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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