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乡村麦子香
时间:2016-05-26 10:48:29 | 来源:河南日报农村版 | 作者:徐善景

  豫网“小满麦渐黄,芒种开镰忙”。正是小满时节,暖风吹过,乡村四野麦浪滚滚,抬眼望去,一幅以黄色为主调的油画迎风招展;闭目深嗅,一股麦香在空气中弥漫。这幅画卷,这般麦香,醉了五月的乡村,醉了伫立于麦田的父老,也醉了我甜蜜的回忆。

  “麦天咋过,麦天咋过……”虽然已是初夏,但此时,阳光还在偷懒,暖风还没吹起,布谷鸟却已忙活起来。她用甜美婉转的呼唤声,昼夜不停地提醒着阳光,召唤着暖风。于是,阳光在麦穗、麦叶、麦秆间可劲儿地跳跃着,温暖着,麦粒迅速地在麦壳里膨胀起来,饱满起来。暖风也开始劲吹,麦田里的太阳色悄然浓重起来,外溢起来。只几日的功夫,山坡上,平原里,到处便是一片金黄。

  这个时候,父亲已经开始闲不住了。一大早,他便来到自家的麦田边,目光及处,尽是喜悦。父亲掐下一个麦穗,翻过来,翻过去,数着籽排数,算着麦粒数。念念叨叨一通后,把麦穗合在手中,搓掉麦芒,吹去麦壳,放进嘴里,吧嗒吧嗒地咀嚼着,品味着,自言自语着。

  临回家了,父亲随手撸下一把麦子。到家后,他放下麦子,找来一些木柴,在院中生起一团火,拿起麦子把麦穗对着大火烤起来。噼噼啪啪中,麦芒燃尽,麦壳爆裂,一颗颗青黄相间的麦粒暴露出来。差不多时,他把那些有点黑焦的麦穗放在簸箕里,轻轻搓下麦粒,再轻轻晃动簸箕,簸去麦糠杂物,剩下的便是烤熟了的麦粒。抓一把还没送进嘴里,清香已然扑鼻。

  这时候,最好吃的莫过于捻馔了。父亲割回一捆麦子,母亲把麦穗揉碎,简单除去麦糠,放进锅里蒸煮。时间不长,一股香味便从蒸锅中溢出。蒸熟后,用簸箕簸去麦糠麦芒,倒在石磨上边,磙动碾盘,很快,磨盘口便会有长短不一的“条儿”转着圈圈钻出来。这些长短不一的“条儿”便是捻馔。

  母亲把蒜汁泼在捻馔上还没均匀搅拌,我已迫不及待地扒进碗里,一通狂吃,犹如风扫残云。可如今,麦田还在,父母已然离去,但那绵软悠长的麦香味却伴着父母的爱永远留在了心中。

  今年开春至今,老天风调雨顺。昨天大姐打来电话说麦子长势喜人,并要我周末回去吃捻馔。听着大姐的话,我仿佛看到家乡的父老乡亲,一如父亲当年一样,正徜徉在那丰收在望的麦田边,满眼喜悦地深嗅着风中的麦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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