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失的民间俗语
时间:2017-01-24 08:17:02 | 来源:河南日报农村版 | 作者:徐嘉青

  在豫北封丘一带,曾经有个俗语非常流行:“卖老鼠药的嘴”,形容一个人嘴巴特别能说,但它并不是一个褒义词,明显地带有揶揄、贬斥的味道。

  这个俗语的产生是有一定环境因素的。当时农村老鼠极多,为了快速杀死老鼠,鼠药的需求量就大。自然而然,就有人专门卖鼠药。记得当时村里每逢集会,有个姓王的卖主就会摆个摊子专门卖鼠药。他的摊子搞得比一般人都要气派,正面是一横幅,横幅上画有一堆鼠药,旁边是一群死去的老鼠。摊子上摆放着一只硕大无比的老鼠,不过是只假老鼠,皮囊里填充的是干草布片。除此以外,上面就是花花绿绿各种各样的鼠药了。摆摊子卖东西倒也无甚,每个摊主都是这样做的,他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嘴巴不停地吆喝,用的是那种扩音小喇叭,而且那些句子都还合辙押韵,比如“都来看,都来瞧,这里老鼠抓个猫”(这是为了吸引人的注意)、“这个巧,那个妙,我的鼠药呱呱叫”(这是宣传鼠药效果好)、“鼠药抓老鼠,大哩小哩都逮住”(这是言明鼠药的功用),等等,不一而足。反正他是见啥说啥,即使有顾客过来买鼠药,他搭话也合辙押韵,加上喇叭的扩音功能,总是成为集市上最热闹的地方,常常有一帮孩子围着观看。

  卖老鼠药的嘴巴特能说,其中不乏自夸吹嘘的成分,“卖老鼠药嘴”自然而然地产生了。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,人们居住条件的改善,老鼠已经很难在屋内肆意横行了,特别是猫的增多,再加上鼠药对孩子有潜在危险,人们就慢慢弃之不用,卖鼠药的也就渐渐没有了。那个我们曾经非常熟悉的老王,鼠药也不卖了,据说改做了别的生意。虽然这样,“卖老鼠药的嘴”这个俗语却还时常活跃在乡亲们的口中,还在发挥着作用。

  随着时间的推移,这个俗语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,很少再有人提及了,我觉得主要原因是缺失了它产生的土壤,不少后来者觉得其无法理解,也就不再接受了。

  如今想来,民间俗语的产生和消亡,是不用太过悲观的,毕竟它代表的只是一个时代,有着明显的时代烙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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