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口蹚出幸福路 □于茂世
时间:2020-08-27 07:44:22 | 来源:河南日报 | 作者:

  河出昆仑,积小溪而成大河,浩浩汤汤,奔腾而过地球上黄土分布最集中、面积最大的黄土区——黄土高原,在郑州广武镇,冲出“桃花如流瀑,阡陌飘红云”的桃花峪,冲出黄土高原、山地与黄淮海大平原过渡带上最东南边缘的黄土塬——郑州邙山,一路向东,直射兰考东坝头。

  兰考县东坝头镇张庄村,就在东坝头的东头,正是兰考“三害”之风沙的风口,自然也是内涝、盐碱的源头——

  风口,风沙、内涝和盐碱;三害害兰考,风口东坝头。

  1962年,焦裕禄同志来到兰考,从张庄起步、以张庄为试点,小面积翻淤压沙、翻淤压碱、封闭沙丘,向兰考“三害”发起挑战,总结出一套整治“三害”的策略。然后,以张庄为起点、带动周边,探索出一条大规模栽种泡桐防风治沙的办法。

  2014年3月17日,习近平总书记考察张庄,召集部分干部、群众座谈时指出,要进一步把农村党组织建设成为坚强的战斗堡垒,多渠道发挥农村党员先锋模范作用,带领村民一起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。这为贫穷的张庄注入新时代的力量。

  2017年3月27日,兰考县退出贫困县序列,成为河南省第一个脱贫“摘帽”的贫困县。与此同时,张庄村也脱贫“摘帽”。

  脱贫当年,张庄村的主干道被命名为“幸福路”。

  2020年4月,幸福路上鸟语花香,绿树成荫。

  幸福路上最耀眼、最受张庄人喜爱的花,不是牡丹、不是月季,依旧是那一串串、一树树、一丛丛的泡桐花。

  旧貌换新颜,不忘焦裕禄。

  焦裕禄音容犹在,音容永在:“要像泡桐那样,抓紧时间,迅速成长,尽快地为人民贡献出自己的力量。”

  兰考尽碧野,风口开桐花。

  幸福路上的春光

  80岁的卞九灵先生回忆道:“穆青、周原、冯健为采写《县委书记的榜样——焦裕禄》来到张庄,当时我是村里的会计,在村支书游孟昌家与他们一起吃过饭。餐桌上,看到穆青剥下红薯皮,游书记扔过去一句很严厉的话,‘焦(裕禄)书记吃红薯,不剥皮’。穆青二话没说,就把红薯皮从桌子上捡起来,吃了下去。”

  “红薯汤,红薯馍,离开红薯不能活。”——在红薯都填不饱肚子的张庄,吃红薯剥皮,当然是巨大的餐饮浪费——在游孟昌眼里,焦书记吃红薯皮,穆青就不能剥。

  打小吃着红薯长大,而且一吃就是大半辈子的张景枝老人,中年丧子(两个儿子1980年代先后患肝病去世)、老年丧夫(7年前老伴驾鹤西去),与孙子闫春光一家相依为命。

  但85岁的她,做梦都没有想到,2014年3月17日,习近平总书记考察张庄,走入作为贫困户的她的家,牵着她的手,看厨房、察居室,嘘寒问暖:家里一年产多少粮食?种的蔬菜够不够吃?农业补贴和低保、医保等政策是否享受到?对新农村建设有哪些要求?

  习近平随即嘱托当地干部,要切实关心农村每个家庭特别是贫困家庭,通过因地制宜发展产业促进农民增收致富。

  总书记与张景枝促膝交谈,张景枝的孙子闫春光认真聆听,铭记在心。

  “因地制宜发展产业”,如何发展,从何入手?

  他,想起了当地盛产芝麻,想起芝麻深加工,开设了石磨香油作坊,并以自己的名字将作坊命名“春光油坊”,将“春光油坊”生产的石磨香油命名为“春光香油”。

  去年3月,春光香油还入驻淘宝商城,开设了“春光网店”。

  开设“春光网店”之前,闫春光在刚刚过去的春节期间,光石磨香油就卖了20多万元。除了石磨香油,他还开发出一系列芝麻产品:芝麻酱、芝麻盐……

  张庄人也没有忘却红薯——围绕红薯,村民文海清开设了文氏醋坊。而今,他的红薯醋已经销往北京等全国一线城市。文氏醋坊生产的红薯醋是熟醋,与生醋不同的是,以熟醋熬汤,再熬,醋味不减其酸。

  习近平总书记考察张庄时走过的这条路,就是如今的“幸福路”。幸福路上,不仅有春光油坊、文氏醋坊,还有“张庄布鞋”。

  张庄布鞋每双售价280元,其中手工纳鞋底成本80元,解决了部分年龄在50—70岁的张庄妇女在家就业的问题。

  幸福路上,还有张庄奥古特菌业展示中心(专卖店)。奥古特主要从事褐蘑菇、白蘑菇的工厂化种植,厂房在张庄村村南,产品远销中国香港、澳门,日本、韩国、新加坡等地,也是肯德基、海底捞等知名餐饮企业的重要食材。奥古特菌业为张庄解决就业岗位70多个,不但张庄村村集体参股了该企业,部分贫困户也有入股,参与分红。

  幸福路上,作坊林立,商铺琳琅,它已经成为张庄脱贫致富、产业转型的一个缩影。

  纸短致富故事多。而数字,也许更能清楚地道出张庄这几年的整体变化——

  2014年,全村711户2963人中,建档立卡贫困户207户754人,贫困发生率约25%,是远近闻名的贫困村。

  2018年,全村人均纯收入从2014年的4900元增加到11600元,村集体收入从零增长到40余万元。

  2017年3月,张庄脱贫“摘帽”。也就在这一年,为防止因病返贫,兰考县东坝头镇卫生院与张庄村曾经的贫困户签订《家庭医生协议书》,每人每年交费250元,享受大病报销80%、慢性病报销85%的特殊待遇。

  4月23日,东坝头镇卫生院的三位医生在幸福路上、张景枝老人的家门前,支起一张小圆桌。签约村民陆续拿着各自的《家庭医生签约服务资料袋》,聚拢在小圆桌旁量血压,与医生交流自己近来的身体状况。医生由此了解签约村民的健康状况,上报镇里乃至县里,制定针对性预案。

  幸福路,已经成为当下张庄村脱贫致富的时代性符号。

  91岁的张景枝老人,在今年3月的春光里去世了。张景枝一生清苦,晚年却洋溢着幸福。

  她的重孙女得到习近平总书记送的书包。伴随着这只书包而来的,还有一所张庄村最漂亮、最壮观的建筑,它就是中国证监会协调1500万元资金新建的张庄小学。

  少年强,则张庄强。

  书包,寄托着总书记的希望。张庄小学,承载着张庄村的未来。

  沙窝里的张庄村

  张景枝老人是嫁到张庄的“闫家媳妇”,还不是父系姓氏传承下的“一家之主”。

  张庄以“张”冠名,村里却没有一户姓张的人家。

  除却没有张姓人家,张庄(自然村)至少有20多个其他姓氏聚居于此:文、游、陈、卞、姬、田、赵、谭、闫、谷、翟、史、郭、金、李……

  以“张”冠名而没有“张”姓人家,20多个其他姓氏族群聚居张庄,且没有任何一姓独大,这样的聚居村落与姓氏结构,在中原河南,是非常罕见的。

  张庄是个“移民村”,形成于清末民国初,自立村之始,就是贫困农民、黄泛区失地“流民”的避难所。

  1855年,黄河在铜瓦厢(今东坝头)决口,时值太平天国北伐西征,清廷“军务未平,饷糈不继”,河堤“一时断难兴筑”。

  如此这般,黄河在东坝头之下,“忽南忽北,河无正身”,漫流约有20年,涉及区域十府四十余州县,漫流面积约3万平方公里。而今日张庄村所在区域,首当其冲。

  1877年即光绪三年,铜瓦厢至鱼山(今山东东阿鱼山镇)段堤防连贯齐全,黄河之水被约束于两岸堤防之间。今天我们所见的黄河河道,就此基本形成。

  由此观之,作为黄河故道、20年漫流之地的张庄村,其形成村落不早于1877年。

  1932年,黄河再次在东坝头决堤:“六月二十一,打开南北堤,先淹考城县(今兰考县考城镇),后淹小宋集(今兰考县小宋镇)。堤西搭(淤积)的是沙土窝,堤东搭的是胶泥……”——这首民谣有多个版本,但开头都是“六月二十一,打开南北堤”。

  由此观之,20多个姓氏聚居张庄,更应与1938年郑州花园口决堤相关——那时,大多数失地受灾的河南人一路向西流浪,但隔在黄泛区东岸沦陷区的河南、山东乃至安徽的失地农民,总得找个落脚的地方。

  非是大难、非是无奈,谁会落户张庄这样的“沙窝窝”?

  60年前,最早落户张庄的张姓人家,也许难以再忍张庄的苦恶境况,搬离张庄,落户他乡。

  张庄,不只是黄河漫流的故道、风沙弥漫的沙窝,最最要命的是,张庄恰在黄河改道之后,立村于黄河河道的“风口”。

  风口的泡桐

  兰考“三害”——盐碱、风沙、内涝,堪称家喻户晓,老少皆知。

  焦裕禄治理“三害”,在张庄村找到了“大风口”、找到了治理流沙的办法——

  1963年,焦裕禄向肆虐兰考的“三害”宣战。他抽调干部、群众和技术员,组建“三害”调查队,在全县范围内追洪水、查风口、探流沙,摸清了“三害”的基本情况:沙荒24万亩、沙丘261个、沙丘群63个、大风口86处。

  问题查清了,但是怎么解决呢?

  无论是焦裕禄,还是调查队,一时都苦无计策。

  带着问题,焦裕禄来到了张庄。

  1855年黄河在东坝头决口改道,先前在黄河北岸的东坝头成了黄河的东岸。黄河自西向东而来,东坝头南北而立。水流遇阻,黄河调头向西回冲,冲向封丘境内的禅房,经此“控导”,黄河就此向东北方向奔流而去,扔给东坝头一个大写的“U”形河道。

  巨大的“U”形,留下巨大的河滩;而冲向禅房控导工程的西北——东南向河道,每每秋末、冬季、早春,西北风起,河道行风,卷起河滩的河沙,其冲撞的第一个村落,就是张庄。

  20年黄河在此漫流,“旧伤”未愈;黄河狂吹西北风,风沙漫卷张庄,“新伤”更重。

  在张庄村头,有个坟头,闯入了焦裕禄的眼中。

  坟上,还零星地爬出些许绿色的生命——倔强的小草。

  见到村干部,焦裕禄开口便问:“村头那个大坟头,是谁家的?将他请过来!”

  见到魏铎彬,焦裕禄开口便问:“人家都没有坟(坟封不住土,都被吹光吹平了),你家的坟,怎么这么大?!”

  魏铎彬说:“母亲去世,坟头刚封好,一晚上就被大风吹开了,露出了棺材。再封好,又被风吹开。实在没办法,只好挖地两尺,挖出红胶泥(也叫淤泥,黏性强),把它封在坟上。就这样,两年多了,母亲的坟,再也没被大风吹开过。”

  受此启发,焦裕禄决定让张庄村先拿出半亩地,进行翻淤压沙实验。之后,他总结实验成果,将其形象地概括为群众都能听得懂的一句话:“贴上膏药再扎针”。“贴膏药”,就是用红胶泥封住沙丘;“扎针”,就是在封住的沙丘上栽树,防风固沙。

  红胶泥是从哪儿来的呢?

  不妨让我们重温一下兰考的这首民谣:“六月二十一,打开南北堤,先淹考城县,后淹小宋集。堤西搭的是沙土窝,堤东搭的是胶泥……”

  黄河漫流而过,留下的,并不只是沙土,还有胶泥。甚至,一次决口,在同一个区域,也不会只留下沙土或胶泥,而是一层沙土,一层胶泥;再一层沙土,再一层胶泥……

  黄河是一条“悬河”,也是一条“滚河”——主河道在不断游移、滚动。黄河决口,漫流平野之时,水流其实也在游移、滚动,由此泛滥成灾,形成一眼望不到边的黄泛区。

  为什么会“一层沙土,一层胶泥”呢?一切,都源于“急沙慢淤”。

  黄河之“黄”,盖因流经黄土高原,黄土高原上的大小支流流入黄河,同时也将黄土裹入黄河。

  滚滚黄河,像个巨大的搅拌机,更是个巨大的分离器,黄土入河,融入水中,得以分化,形成比重不同的新的形态,被挟裹在水流中滚滚向前。所谓“急沙慢淤”就是:无论在黄河河道内,还是在黄泛区,水流湍急的地方,沉淀沙粒;水流缓慢的地方,沉淀淤泥。

  有沉淀,就会有垫高。有垫高,就是有水往低处流……如此循环往复,黄河就会在大堤内滚来滚去。

  黄河之水将肥沃的黄土“一分为二”,在兰考形成了沙土、淤土。

  以淤土封沙丘,是否意味着淤土优于沙土呢?

  假以时日,淤土下沉,融入沙土,合二为一,“我们将其称之为良化土(混合土)。这个土,就比较好了。”张庄村村民游国胜说。

  说来道去,“贴膏药”差不多就是个“黄土再造”。至于“贴上膏药再扎针”的“扎针”植树,植的也不是泡桐,而是洋槐。

  洋槐,花儿盛开在青黄不接的春天,可观,可食。

  “焦裕禄书记首先考虑的,还是可食、度饥荒吧。”卞九灵先生回忆道。

  至于泡桐,作为田间绿化,担当的是防护林。

  泡桐,有着根向下扎的习性,它几乎不会在40厘米的地表土层与庄稼争夺养分。这,也是焦裕禄推广田间兼植泡桐的根由。

  从“风沙迷人”到“风景迷人”

  兰考“三害”早已根治,泡桐不再在田间与庄稼兼种。成材的泡桐也被伐作他用,或制乐器,或当板材……

  与此同时,“贴上膏药再扎针”的洋槐,也不再是百姓赖以春天充饥的树种,就是裤裆岭(沙丘)上,也难得一见了。

  “1978年后,百姓解决了温饱问题。偶尔吃些槐花,也不是为了度饥荒了。于是,砍掉槐树,种上了果树。这叫产业升级与转型?即使不是,也是生活升级与转型吧?”游国胜说,“果树老化,不太结果之后,就在上世纪末吧,又砍掉了果树,种上了杨树。为什么种杨树呢?成材快,躯干直,盖房用得上。那时候,都在盖新房。可是,还没等杨树成材,盖房子就不用木材用水泥了。春天杨树絮污染环境不说,被风一吹,聚在一起,还易引发火灾。于是,杨树也被砍掉了。这也是生活升级吧?农民也在讲生存环境、也很有安全意识。”

  现在,张庄都有什么树呢?

  多样化了,什么树都有。山楂树、石榴树等,花儿开得漂亮,群众喜欢种。院子里,更喜欢种花、种菜。花儿可赏,看着开心;菜儿可食,吃着放心。这都是群众吃饱、脱贫之后才会干的“生活升级”。

  说了几千年的“十年树木”,成材以用,似乎成了过往的历史。

  木材非材之下,张庄村的大树,渐渐多了起来。

  “就是大树,也不值钱了。刨树的钱,都比卖树的钱多。”游国胜说,“掏力气的活儿,都被机械代替了。刨个树,还要吊车什么的。现在,也没谁卖树了。何不留在自家院落,‘大树底下好乘凉’呢?”

  脱贫之后的张庄,改变的不只是生活,更是观念。

  观念一变,天地更宽。

  张庄,留下了大树,更留下了“古屋”。走进张庄,各式院落和谐共处,古风扑面,新风峥嵘。

  作为只有百年村史的移民村,张庄村却是新中国农村发展的“建筑博物馆”。

  张庄第一代院落,都是清一色的茅草房。这是焦裕禄书记所见的张庄,而今茅草房早已荡然无存。

  1963年焦裕禄来到兰考,“三害”得以治理,至1973年前后,村里兴起“院落改造热”:这一时期的房舍,都是“里生外熟”——里面是土坯,外面是青砖,房顶起脊,铺设青瓦。都还是木梁木檩,看上去古色古香,颇有诗情画意。

  这类院落点缀张庄,约有30%。

  1978年改革开放,土地承包到户,至1988年前后,张庄再起“院落改造热”:这一时期的房舍,都是砖混结构,里外都是砖。此时的砖,不再是青砖,而是红砖;此时的瓦,不再是小青瓦,而是大红瓦。不过,房顶还在起脊,依然是中国传统民居的样子。

  这类院落存留不多,约占15%。

  时间推进到2000年前后,张庄村出现第一波楼房:不过,这时的楼房还不能称之为标准楼房,只是在三间五间的一层房屋上,加盖一间两间的二层,看上去像“炮楼”,甚至有点儿不顺眼。

  这种房子不多,约占5%。

  但是,它却代表着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:由平房向楼房过渡,由起脊向平顶过渡,由砖木结构向混凝土结构过渡。

  到了2005年左右,“炮楼”逐渐转向两层平顶、混凝土结构的楼房。

  2015年前后,两层楼房已经不再时兴。新盖楼房,高度走向了三层。

  房屋结构也发生着改变:搅拌机开到了施工现场,钢筋水泥结构楼房逐渐成为新时代张庄新建楼房的主旋律。

  由于农业机械化在庄稼收割中的普及,平顶楼房晾晒粮食的“场”的作用日渐式微,新的楼房有的开始走向传统,传统民居作为一种时尚正在复兴。

  时代在变,主流树种在变,房屋用材与结构也在变。

  不变的是,四合院的形制。张庄村扎根在黄河边上,多灾多难的黄河不但没有摧毁它,反而给予张庄人以坚韧不拔、奋勇向前的精神力量。

  树合村内外,河在村边流。“风沙很迷人”的张庄已经一去不复返了,“风景很迷人”的张庄已经走到我们的眼前。

  “桐花书馆”飘来缕缕清香

  新村面上建设得再美,倘若走进村里,隔三差五就能看到一座荒芜的院落,萧条之气自会扑面而来。用张庄村党支部书记申学风的话说,就是:“农村再好,有几个荒院子,那就太乡‘愁’了。”

  张庄村村集体流转过来一些土地(无劳动力耕作、去城里务工者等的土地),种了些瓜果、杂果、草莓,搞起了游客采摘,还有特色水产、养鸡、服装加工等。加起来,村里每年会有几十万元的利润。

  流转土地,解决了耕地的“荒芜”,也让村集体有了些“闲钱”,那为什么就不能“流转”荒芜的庭院,解决“空心村”的大难题呢?

  “花费不多,非常便宜,就‘流转’过来了。‘流转’20年,每座院子平均下来一两万元,一年不到1000元。”申学风说,“30多个院子,一年两万多元。稍加改造装修,除建起农家书屋、桐花书馆、老年戏院、民俗馆、乡村体育室、妇女儿童之家、幸福家园大讲堂等公益性设施外,又租出去了20多个院子,有开商铺的,也有建加工厂的,开孔雀园的。村里的产业重心也在转移,手工布鞋、石磨香油、西瓜酱、红薯醋等作坊,相继发展了起来……村里也在积极推动‘梦里张庄’旅游品牌,建了几家乡村旅馆、民宿小院,游客来了,土特产品就有了市场。他们也开有网店,在网上销售,也可以代销。”

  院落“流转”与产业转移等,基本上解决了张庄“空心村”的问题,也为在外的张庄人留住了乡愁。

  走在幸福路上,闻着“桐花书馆”飘来的缕缕清香,仿佛可以看到张庄村更加美好的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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