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闲嘴馋。 2020年夏至日,正赶上“天狗吃日”,看完了天文奇观日环食,琢磨着晚上吃点儿啥。麦收后连着下了几场雨,冷不防空地里长出不少苋菜,鲜嫩的苋菜,激活了胃的记忆:有了,塌个菜馍吃。 叫来几个农民工到地里掐苋菜,说的是掐,并不真的像学校录取优等生一样只要尖部,也许是刚刚开始生长,几乎所有苋菜的根部都能掐出水来。 掐来一盆子苋菜,放在自来水下淘洗了几遍,也就变成了所谓的放心菜了。 其实菜是否让人放心,不在于淘洗了多少遍,要看其是否生长在让人放心的环境中。在一个几百米之内没有工厂、没有牲畜、没有排污管道、没有喷洒农药的所在,新生的苋菜除了见过几个农民工和野鸡、野兔外,几乎和现代的化学世界及化学农业没有一点儿实质性接触,即便雨点儿溅起的泥点儿还附着在苋菜的叶背上,还是比大城市超市里的蔬菜干净许多。 擀好面皮,先将第一张放进加热的电饼铛里,从盆中夹出依旧支棱的苋菜平摊在面皮上,再把第二张面皮蒙在苋菜之上,扣上盖子,所谓的“塌”就开始了。 本来支棱着的苋菜遇热后迅速疲软,仅仅几分钟,揭开盖子,一个菜馍的雏形就出来了;炊事员将菜馍翻个个儿,最下层的面皮已经失水变干,整张上布满了金色的点子。咽了一口口水,再次盖上盖子,再次揭开的时候,水蒸气齐呼呼地充满了厨房:这张苋菜菜馍熟了! 把一张菜馍切成四牙,蘸了提前捣好的蒜汁,吃。 忽然想起大家口中“ta菜馍”中“ta”字的写法,脑子里没有准确的印象,随之在手机上从“度娘”那里找结论。 塌、溻、拓,只有这三个字的解释有点儿靠谱,究竟用哪个,还是无决。 办公室有一本砖头般的现代汉语词典,从一声到四声把所有的“ta”字都看了一遍,溻与水或者汗水相关,但做菜馍的过程是失水,不对;拓的结果是要把拓与被拓分开的,也与菜馍的夫妻白头不分离不相干,也不对。 唯有塌字意近。 苋菜刚刚入锅尚是支棱着的,也就是说有一定的厚度;遇热后疲软,有塌陷、凹下的物理表现:塌,就是它、只有它了! 吃是一种文化,文化就在民间,学会塌菜馍,增加文化自信。 吃了四牙菜馍,有点儿撑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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